白叶洆

山川日月 可爱俗常❤️

再无白衣似少年(二)

美文/再无白衣似少年

阿芜啊,她是我们最好的小公主。



【03】

  我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己,抽抽哒哒的,完全控制不住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我知道他没死,想过千万种困难,唯独不曾是这样,他将我忘记,转过身去娶别的女人。 

  他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,声音温和无害的问:“小姑娘,你没事吧?” 

  我摇头,擦泪,还是那样流着,转身看他,不死心的继续问:“程言风,你真的不认识我了?” 

  他看见眼前泪眼汪汪的女孩,眼神有片刻错愕,皱眉想了想,他是不是真的认识过这个女孩,确认几番,他摇头:“抱歉。” 

        抱歉,抱歉就是不记得了。

  我心下一急,从颈间掏出一枚吊坠,递给他看:“这是七个月前你离开时托我保管的平安扣,还记得吗?你的护身符,你说放我这儿,和你在身边一样的,你再想想,我叫言芜,衡芜的芜,你从前夸我名字好听,还送了我一株衡芜草,它被我养的好好,言风哥,你再想想,你从前真的认识我……” 

  话音未落,走廊尽头转出一道红黑的身影,温梓宁披了一件黑色大衣,气急败坏的冲到我的前面,狠狠推了我一把,将我推倒在雪地里。 

  她看着我,厌恶之情毫不掩饰:“你这女孩怎么回事?陆栖是陆栖,他是我的未婚夫,与你的程言风没有任何关系,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,别用这样的借口去抢别的男人。” 

  事情发生的突然,我错愕倒在雪地里,手掌磕破了皮在渗血,冷冷的雪水浸的愈发冰凉,我顾不上这些,视线僵硬的盯着她,眼神晃了晃,她说抢别的男人。 

  可程言风从前是我的,完完整整的属于我。 

  只见那女孩敛了一副凶恶的眉眼,对程言风低声细语风关怀,替他拍掉头顶乱入的雪花,替他整理衣带,声音温和至极:“亲爱的你没事吧?在厅里找了你半天。” 

  那男孩摇了摇头,目光轻轻落在倒地的女孩身上,神情复杂难辨。 

  温梓宁视线也跟着看过来,随后不无责备的与他控诉:“你也是,和一个小孩子闹什么闹,她不懂事将你认错,你不能拒绝?” 

  程言风顿了顿,片刻后拉过她的手,温和开口:“没事了,我们走吧。” 

  他没再看我一眼,拉着他小娇妻的手缓缓走向出口,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下,他和她很快白了头。 

  我爬起来,蜷坐在雪地上,握着那枚吊坠,周身冰冷,视线越来越模糊,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,他的背影那样绝决,不带一丝留恋。 

  他从前很喜欢送我回家,他说,阿芜,我看着你上楼好不好,每一次,我都要看你先离去。 

  阿芜,你不能看着我的背影,我怕你胡思乱想。 

  阿芜啊,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起回家,而不是我送你回家。 

  我忽然没了力气,也哭不起来了,蹲在雪地里,飘飘的雪花,冷冷的风。 

  脑袋晕乎乎的浮现起从前的时光,遇见他那年,楠洲市可不像现在这般清冷。 


【04】

       我喜欢程言风。

  一见钟情。

  我承认,或是见色起意。

  恍记得那日,醒来时,我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,脑袋很疼,迷迷糊糊睁开眼,一片白的天花板,转了转眼珠,瞥见对面单人沙发上坐了一道修长的身影。

  记忆如泉水袭来,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他。

  距离上一次见面时间也不是很长,就在昨晚,楠洲市清清冷冷的雨夜。

  我参加完比赛在会堂等父亲,他人没等来,却见了一个白衣似雪的少年。

  他穿着白衫,撑着伞,戴了遮住半张面孔的黑色口罩,只余一双清澈明亮的眼。

  我那时支撑着身体跳完一场舞,冻的有些感冒,晕晕乎乎的又淋着细雨等了将近一个时辰,见他来时,心里的那根弦放松下来,头便晕乎乎的开始产生幻觉。

  我只见他薄唇微动,说了一句你好,便晕了过去。

  醒来便是这番光景,手背上还扎着针,一动便有些麻麻的痛。

 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,微小的动作却引起了对面那男孩的注意,他放下手中翻了半本的书,起身向我走来,微微弯了腰盯着我。

  我愣了许久,这才仔细去看他。

     少年依旧是昨晚那身旧衣,一身清爽的如玉少年,摘了口罩露出俊朗的五官,脸庞轮廓分明,英气无比。

  他的眼睛很好看,如深夜深邃宁静,满是清泉的闪着点点碎碎的流光,像是一望便让人心弦惊动。

  后来我想起,一见钟情便也大致如此,只一眼便开始扎进心底,久久不能忘怀。

  我垂在床侧的手动了动,装作不经意间询问:“你是?”

  他背对着光,站在阴影里,情绪看不出喜怒,弯了弯唇,问我:“你叫言芜?”

  我点头。

  他终于笑了一下,温和的看着我:“我叫程言风,言老师派我接你回家。”

  我看着他的笑颜晃了晃神,那如桃花的眼尾微微上翘,双眸溢着清波流光,当真是恍若一笑百媚的姿态。

  我心弦微动,望着他,眸如点缀:“爸爸跟我提过,他有一个很得意的门生,他叫程言风。”

  他意外的挑了挑眉。

  我停顿了一会儿,望着他,眨了眨眼:“我今年十三岁,可以叫你言风哥哥吗?”

  少年温柔如风的回答我:“当然。”

  我笑了笑,接着说谢谢,谢他深夜冒雨接我,谢他送我到医院,也谢他,对我这样温和。

  他对我的礼貌疏离似是有些惊讶,也不着急说话,瞧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金牌奖杯,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,淡淡地问:“小朋友,比赛拿了第一?”

  我看着他,错愕的点头。

  他又说:“怎么看起来不高兴?”

  我眉目暗了下去,高兴吗?小朋友获了奖杯,谁不觉得喜悦呢。

  可我的这些奖杯,都是为父亲,想让他看一次我在台上的演出,可每一次,都是这样失望而归。

  我扭头看向挂着水的针头,转移话题:“什么时候可以走呢。”

  程言风“啧”了一声,蹙着眉,打算与我促膝长谈:“小朋友,来跟哥哥说说,昨晚怎么突然晕过去了?”

 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措辞,一副玩世不羁的模样却又让人移不开眼。

  我弯了弯眉,轻松道:“普通感冒。”

  他依旧温和看着我,不紧不慢轻笑了一声:“医生说你贫血,接连几天睡眠不佳?”

  我顿住,看了一下他好看的眉目,淡淡的不知是何情绪在散动。

  只见他蹙眉思考了半晌,从胸间抽出一支钢笔,拉过我一只完好的手,在我腕间低头写上一串数字:“小家伙,哥哥想和你做朋友,你将号码记下,回去给我来电可以吗?”

  我懦懦的看着那串数字,黑色的签字笔,像是映在我心间。

  他想了想,郑重其事地说:“别担心,哥哥不是坏人,你爸爸托我照顾你,言老师对我有恩,他的女儿就是我的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,只觉好笑,唇角笑意漫开来:“就是我们最好的小公主。”

   

   

   

  

评论(3)

热度(5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