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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轻舟已过万重山》番外之楠枫篇

        趁冬至发个番外​(悄咪咪)


  ps,阅文必看:

  原文已完结,有小可爱表示被通篇虐到end,想让作者撒撒糖。

  咱马不停蹄就来给楠枫安排个美好结局了。

  这篇文章算是续写楠枫离开后新的人生,所以不再采用第一视角,因为要加入新的人物,新的元素,重新叙述展开,可能会有一(亿)点点长,仿佛又开了一本书……

  番外篇类似于平淡的种田文,不再有激烈的对手戏和虐心的情节,简而言之,就是来给一些意难平的小可爱们送温暖了。

  也写了很长时间,大家久等了,很平淡的番外小故事,不加入正文,放在合集里,分开看哦,谢谢小可爱们。

  另外,祝大家冬至快乐!!!



【番外01】前尘

  

  鹿言第一次遇见楠枫,远比她以为的时日还要早的多。

  那是2012年的夏天,江城天气还很热,天空之间飘着一片片火红的云彩,南溪河畔的长灯一盏一盏亮起,长在河边的鸢尾花大朵大朵的盛开,一路一路,蜿蜒点缀了整条河岸。

  那一年,他考上故乡江城唯一一所大学,出了门沿着南溪河一直向前走,途径玉亭桥,便能看见江都大学最为气派的南门。

  进了校门,入目是一栋火红的高峨教学楼,道路两旁种满一排排的垂柳和银杏树,到了秋天,漫天黄叶飞舞,铺满校园小道,满目金灿灿的秋意

  他自诩是本地人,也来过江大几次,熟门熟路便要往宿舍区走,忽的一蓝色私家车赫然在他眼前停下,下来一位背影清瘦的小姑娘,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,低低语语弯着眉眼向车内师傅道谢。

  转过头来,瞧见站在一旁的鹿言,有些惊喜向他走近两步,用标准的普通话问他:“同学你好,请问合一路怎么走?”

  鹿言抬起眼,对上一双澄澈无波的双眸,然后是柔和的柳叶眉,尖挺的鼻梁,他习惯性摘下耳机,看了她一眼就说:“入口处右转,一直往前。”

  小姑娘温柔礼貌,笑着和他道谢,转身便往下一个路口走,离去的背影纤细挺立,白色T恤被风吹的鼓起,那么遥远却那么明显,道路两旁的枝繁叶茂都沦为她的陪衬。

  后来,有个晴天,他在读书会上再次见了她,绵色长裙的小姑娘坐在角落,捧着一本泰戈尔诗集,窗外透过树影细细碎碎的日光落到她身上,撒下一片片温暖的斑驳。

  鹿言站在窗外,一眼便将她认出,小姑娘微侧着头与好友交谈,眉眼弯弯,悬着最温柔的笑意,像春风吹化了冰似的,渐渐的露出点自信和可爱。

  后来,一年一度迎新晚会,他听她弹了一首Jay的钢琴曲《Worldly Tavern》,她穿白色毛衣,长发盘起,所有光束聚在她身上,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舞动,声音如诉,入耳动听。

  他几乎一下进入了琴声世界,忽的生出一股莫名怦然心动的情愫,想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,认识她,对她说,你弹的真好,你喜欢诗,我也喜欢,也喜欢Jay,也喜欢和你一样的曲子。

  我是那天为你指路的人,还记得吗。

  他在人群最后一排,从傍晚六点坐到十点结束,出门前望了一眼后台出口的方向,期待着她能从那走出,和他迎面撞上。

  正值初冬,月色有些清冷,退场的人群也有些散乱。

  恰是如他所想,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,他朝会堂出口必经之路走去,那姑娘抱着来时的文件匆匆忙忙自后台出来,着急之间,两人迎面撞上,水杯书卷哗啦撒了一地。

  鹿言不慌不忙,认真弯腰鞠了一躬,抱歉:“不好意思,没撞疼你吧?”

  小姑娘抬头看到他,愣了一愣,连忙摇头。

  离的近了,他看的真切,小姑娘卸了妆,眉眼清秀,皮肤白皙,高挺的鼻尖因刚净了脸还染着些细小的水珠,尤其是那双如月牙一般的双眸,点点星光盛满星河。

  鹿言眉心跳了跳,迫不及待与她问候,同学,你好,我叫鹿言,白鹿的鹿,言语的言。

  我想认识你,就从你好开始吧。

  同学,刚听你谈Jay的曲子,很好听。

  我也很喜欢他。

  最后那姑娘笑着对他说,傅楠枫,美术学院。

  她拾起试卷,优雅从容离开,整个大礼堂,空旷无声,只余他一人留在原地,默默念出她的名字。

  楠,枫,南风知我意,真是个温柔的好名字,仿佛能令人铭记一生之久。

  是谁说过,悲与喜之间总相伴而来,那一个冬天,他正式认识了她,也是在那一个冬天,他知道了,她喜欢上一个人,医学院高高在上的大神,陆轻舟。

  那男孩比他优秀,一身白大褂,宛若降临世间不真实的存在,他是那种同学老师眼中传奇的存在,学习家世品格,样样居第一,为人温和善意,这样的少年,有谁不喜欢呢。

  他经常在露天球场看见那女孩的身影,她坚持运动,八百米,一千米,瑜伽舞蹈体操,一系列下来后习惯性在梧桐树下仰头喝水,然后拿起书本,坐到高高的看台上,迎着晨风的温和读书记词。

  而这样的早晨,球场上总还有一人,温柔如风的少年陆轻舟,她似乎摸准了他每天来的规律,在他之前完成准备,又在他之后离开。

  这样暗无天日的暗恋总是能持续很久,他看着她勇往直前喜欢一个人却从不靠近,心里不知她何时能后退,也不知自己何时想后退。

  但好在,大三那年,她修成正果。

  他从特意接近的医学院同学那里得知,她要结婚了,嫁的是她心仪的少年,他从别人口中得知,他没收到任何请柬,甚至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送去祝福。

  也好,她成了别人的姑娘,希望陆轻舟,能待她好吧,给她岁月静好的温柔,将她从一个大人宠回一个孩子。

  那天好友告诉他,陆轻舟在学校附近订了一桌海鲜宴,邀请了他和她的朋友,很可笑吧,他甚至还不曾算的上她的朋友。

  他在酒店外面一家烧烤店坐下,点了最辣最辣的烤串,最烈最烈的酒,可怎么喝都还是清醒,夜风冷冷扑在面庞上,怎么都无法催眠自己。

  他想说,小姑娘,祝你幸福啊。

  你也曾是我的白月光,从今往后,你只能是别人的小姑娘了。

  待她跟在陆轻舟身后走出来时,那谨小慎微绞着手指不敢上前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心,他越来越清醒,从她身上联想到自己,太珍重就怕失去,怕失去便小心翼翼。

  可越小心翼翼,越是容易犯错,在不太喜欢你的人面前,无论多小的错误都会被放大致命,除非那个人,不太喜欢你,却又愿意包容你。

  大四下学期,课业逐渐变少,除却实习事物便没了其他任务,院里组织拍毕业照,他见她是一个人,虽还是那个姑娘,却少了些眉间的灵动,见人虽然也是微笑,却没了当初少女的张扬和期待。

  那天隔班聚会,他碰见了她,晚风习习的走廊里,她清楚叫出他的名字,她说,鹿言,你好。

  鹿言逆光看着她,想笑却有些苦涩,傅楠枫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?

  她说,学生会堂,迎新结束,十二月十四日,我撞见了你。

  看吧,她果然是记忆力很好,年月日,她都记的很清楚。

  可不是,他们,明明是在开学第一天,那天日光正好,正午的光线悬挂头顶,气温凉爽宜人,她笑着问他,同学,你好。

  还有,倚萱楼,她从她身边路过,他说,同学你课本落下了,还有很多很多,篮球场,图书馆,校园餐厅,他在每一个角落都有注视她。

  却不想,只是那一声你好,让他记了几千个日日夜夜。

  他想,此后的时光,未必会再相见,该走时,该说清楚的话,必定要说清楚。

  他说,楠枫,我知道你结婚了,没有打扰你的意思,今夜,你只当我喝醉了,只想告诉你,我,挺喜欢你的。

 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,却从不后悔此刻的开口,他还说,楠枫,我没喜欢过什么人,第一次便遇见你这么好的人,我很幸运。

  他还说,不是我来晚了,是我没能长成你喜欢的模样和气质,陆轻舟我知道,他很好,细心,温柔,体贴,想必对你也是很好很好的,这样就够了。

  倘若你很快乐,祝你幸福,倘若不然,你回头,我也很好,你也曾是我的白月光。

  我也同陆轻舟一样,不抽烟喝酒不游戏,努力优秀,甚至比她珍惜你。

  说到最后,他让她看着他的背影走了。

  是不是,说出来就是放下了。

  后来,他渐渐也想断了自己的念想,试着去认识新的人,很多很多女孩,她们会弹钢琴,留着长发,喜欢诗集,喜欢坐在窗角,可都没有一人让他这般念念不忘。

  是谁说过,念念不忘必有回想,没有回想了,希望她过的安好,不必记起曾经悲怯的自己。

  毕业之后,他忙于商业应酬,替父亲打理公司,三点一线,也喝酒抽烟,也打牌,也交新的女朋友,也偶尔驱车到海边,像是完成什么固定任务,连他自己也麻木的忘了初衷,甚至有那么一瞬,他也差点相信,自己真正放下了。

  16年接近冬天的时候,天气渐渐变冷,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幕,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浑噩的迷雾中。

  他在水云间推杯换盏间看了眼窗外的雨雾一眼,觉得天气有些沉闷,撑了一把雨伞出门透气。

  细细的雨幕连在一起,密密麻麻没有任何形状,不一会便形成一股一股的雨水往伞沿上流。

  走着走着,不知不觉竟到了江大校门,他恍惚才想起,原来自己竟在母校旁边应酬,无声笑了一声,立在梧桐树下,迎着风雨困难点燃一只烟。

  星星烟火刚亮起烟雾,抬眼望去,对面路灯下蹲了一个人影。

  正值深冬,小姑娘环膝蹲在路灯下,没穿外套,单薄衬衫,雨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,模样甚是可怜。

  鹿言不知为什么,认出她的第一眼,竟是像小学生一样,迅速将点燃的烟往后藏,动作迅速的烫了指间一下。

  反应过来之后,低声说了一句脏话,将烟熄灭在下水道入口,抬脚慢条斯理走过马路。

  待整把伞在她上方圈出一片天地,小姑娘才后知后觉抬起头,泪眼汪汪哭的甚是可怜。

  看见那样一双眼睛,鹿言莫名其妙又该死开始心动起来,他独自度过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,做了那么多心里防线,隔绝那么多想她的时光,却在见她这一刻轰然倒塌。

  果然,爱情真特么让人无可救药。

  他语气莫名柔软下来:“怎么了?”

  他知道她的性格,断然不会向他吐露什么心声,果然,揉了揉眼眶,对他说:“没什么。”

  鹿言见鬼的皱了一下眉,没什么你哭什么?

  态度恶劣却不敢对她凶:“起来,我送你回家。”

 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说:“不用,就在附近。”

  鹿言也不勉强她,看她扶着路灯站起来,然后把伞递到她手上,不发一言转身离开。

  最近也不知为了什么,许是更年期临近,脾气愈发暴躁,见不得她哭也见不得她受委屈,可她是别人的妻子,他疼再爱再恨又能如何。

  从前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冠冕堂皇的绅士,是怕失去,可现在,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。

  回到家,烦躁扯下领带,经过几方波折才打听到小姑娘和陆轻舟离婚了,还是她主动提出来,那晚上,她一个人从餐厅出来,孤苦又困难,蹲在路灯下,迷茫又无措,从来坚强不落一滴泪的女孩,蹲在大街上无声啜泣。

  她还是很爱陆轻舟的吧,爱到和他一样,宁愿放手。

  再审究,总算也明白,当初陆轻舟与慕瑶那样相爱的一对,为何会突然想娶他家小姑娘。

  原来原因在这,不得不说,姓陆的的确比他狗。

  不过话说回来,他们总算离婚了,自己是否又有机会了?

  兴奋冲昏了头脑,当即翻出当初拉黑的号码想打过去,边拨边想此时此刻趁虚而入会否不太厚道?

  可没办法,他不忍看小姑娘受委屈,除了他,大概不会再有人偷偷喜欢她数余年,却怕打扰而不敢靠近了吧。

  他不耽误她,也会有别人耽误,所以还是他在她身边,守着她,爱护她,才会放下这么多年悬着的心。

  她失去的,他可以替她补回来。

  她在别人眼里是根草,可到了他这,真是宝贝的不得了。

  电话拨过去,晴天霹雳的消息,号码是空号,兴许被小姑娘注销了,他联系到她学生时代的好友江梦,才知小姑娘已经离开江城了。

  性子还挺刚烈,比以前出息了不少。

  他让助手查下航班,她并非想躲什么人,信息倒也很容易查到,原来,小姑娘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,一座临海而立的温柔城市。

 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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